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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姐 240-249

都市激情小说2024-03-1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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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   第二百四十章 绝大难题

  这一天说也奇怪,上午还好好的天气,过了中午就变坏了;彤云密布,天色晦暗,寒风夹着雪粒子紧吹,砸的我脸上生疼。

  到了香榭丽舍,我把雅阁停在停车场上,然后留意了一下,果然,宋白的劳斯莱斯就停在这儿。

  而在它右侧,依次停着一辆宝石蓝色的加长林肯,一辆黄金踏板的阿斯顿马丁,还有一辆我根本没见过的低矮红色跑车,外型极端酷炫,又透着一股王者之风;跟它比起来,旁边那些奔驰宝马什么的瞬间就跟破尼桑没区别了。


      一个貂裘美女从一辆白色宝马里下来,蓦地看见这辆跑车,眼都瞪圆了,夹紧小包,扭着包臀裙里的屁股,灰溜溜地朝大门走去,边走还边回头望着它,仍然是一脸不可思议之色。

  我的雅阁恰好就堵在这辆车屁股后面,跟它一比,简直就跟个劣质的玩具车似的;我挠挠后脑勺,心想:

  “这三辆车是宋白的朋友开来的吗?这四个人的资产加起来,得比非洲一个小国家的GDP还多吧?待会儿我就要当着他们的面对宋白说宋念玉的事儿,擦,那场景真是想想都够梦幻的!”

  这一刻,毫无征兆的,我心里又升起了一股强烈的自卑感,就好像当初看见桌子上那堆得高高的钱,所产生的的感觉一样。

  钱啊,我不想否认,真是魔力十足,既能给人以力量,也能把人碾碎,尤其是像我这种从山村里爬出来的穷孩子,哪怕再怎么桀骜不驯,当面对堆积如山的金钱时,也会瞬间就失去自我。

  而今天,我就要再次面对类似的情况了,一个小丝,要在一堆巨富无比的人面前,跟宋白和宋念玉潜在的男朋友抢宋念玉,他们一定会嘲笑我、骂我、打我,甚至会用其他手段折磨侮辱我,但我豁出去了,为了宋念玉,为了这个把贞操和心都交给我的女人。

  想到这儿,我嘴角忽地浮起一丝苦笑,因为我突然发现,自己做事很荒诞,昨晚我还下定决心不要良心了,勾引许洋洋,做个畜生,但今天,我又为了良心来抢宋念玉!这么看,良心这东西,我到底是要还是不要?

  另外,我明知道宋家是我手里最大的牌,但我不仅不巴结宋白,反而一再激怒他,甚至跟他结下死一般的仇恨,今天,积累的矛盾到了爆发的时候,一旦处理不当,我很可能会失去这张牌,这样的我,究竟是不是一个超级大傻逼呢?

  哎,也许我就是一个,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良心的傻比吧?但我不后悔成为这样,因为,我是为了幽姐,才一步步走到这里的。

  幽姐是我深爱的女人,也是对我有大恩的女人;我的是非观其实很简单,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,幽姐,我一定要再见到她,一定要抱着她那雪白丰满的胴体继续爱她!为此哪怕死我都不怕。

  这样想着,我攥紧拳头,大步踏进了香榭丽舍。

  这是我第二次来香榭丽舍了,其实它就是宋白的产业,房子是他盖的,盖成后又在这里经营酒店业务。

  但香榭丽舍不仅仅有酒店,它实际上是海都这个城区的地标性建筑,欧式风格,富丽堂皇,上面顶着一座钢结构的高塔,形状就跟埃菲尔铁塔似的。

  铁塔顶端有一个球型建筑,高高的俯瞰全区,表面上看,它好像是为了美观而设计,但我知道它实际上还内有乾坤,它是这个区赌金最高的赌场,我听说过,那里面最小的砝码都是三万,任何一场赌局,没有一百万都玩不起来。

  这是个什么概念呢?以最小的一百万一局来算,我手头这四千来万人民币,玩一宿炸金花就能输完,而假如去玩梭哈、德州扑克这类大的,翻番或输完就更是几把的事儿。

  所以说,这地方真不是一般人能来的,至少我认识的赌徒里,没有一个敢来这儿的。

  我上了三楼,这时刚一点半,走廊东头有一扇豪华木门,上面标有“会议室”三个字,一群服务生正在进进出出,打扫卫生。

  “肯定就是那儿了。”我故作自然,走了过去,里面当然没人,现在宋白等人估计还在吃午饭,但也快临近尾声了,饭后,他们就会来正式开会。

  他们开会的目的,一定是为了对付杨光;一般说来,这种目的清晰的密谋合作,在饭桌上就能谈个差不多,饭后的会,不过就是再商量一下更具体的细节,签个协议就行了。

  所以,说白了这种会就是个总结和补充,但尽管如此,气氛肯定也比饭局正式的多;我要在这么正式的场合,跟宋白和另一个人争宋念玉,我也真够可以了!

  这样想着,时间慢慢流逝,我像个傻叉似的站在走廊里,人来人往也毫无反应。

  终于,走廊里另一端传来了脚步声,就听见宋白兴奋地说:“那就有劳各位了,等事成之后,咱们按刚才商量的,把那些产业不客气纳入囊中。”

  这道货,终于来了。

  第二百四十一章 脖子上的红痕

  走廊是拐角的,一阵皮鞋踏地的脚步声响,片刻后,五六个人拐了出来,宋白拿着黄金手杖,走在前面。

  这群人大多都四五十岁,全穿着黑西装,梳着大背头,而且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极大的气场,六七个人合在一起,宽大的走廊都仿佛变小了。

  宋白身边还有一个高大的青年,大约三十岁,特别帅,很像金城武;他也西装革履的,低着头,跟宋白亲昵而小声地交谈着,瞧宋白看他的眼神,我断定他就是宋白相中的女婿。

  最要命的是,我一眼就看到了他腰上露出的车钥匙,那辆红色超跑,就是他的。

  “日!”我心里暗骂了一声,他们的气势真的太大了,包括那个像金城武的青年人,眼神比刀子还锐利,他应该不是黑社会,但身上那股气势比黑社会还让人害怕。

  可能因为我又瘦又不高的缘故,他们根本没注意到我,径自走向会议室;那些服务生一见他们,立即毕恭毕敬地站成一排,对他们鞠躬,但这些人根本没搭理他们,宋白打头往里走。

  就在宋白的脚即将迈进门时,我猛地朝他们走去,喊道:“宋老板!”

  我的声音很突兀,所有人不禁都愣住了,他们顿时站住,几十道目光,齐刷刷地朝我射来。

  这些目光里,最恐怖的当然是宋白,他穿黑西服的肩膀抖动着,眼里流露着刻骨的仇恨,牙缝里迸出两个字:“俞,凡!”

  我的目光迎向宋白,也迎向那些大老板们;他们听到我的名字,表情不约而同微微抽了一下,似乎已经知道我了。

  我快步走到他们面前,脊背已经汗津津的,我根本就没有准备好,但我感到,现在必须站出来,因为机会稍纵即逝,宋白和那个酷似金城武的男人一定已经说好了什么,等他们开完会再谈谈,那,宋念玉恐怕就真的要被推到那人身边了。

  宋白看着我,所有人都看着我,他们的眼睛,就像狮子的眼睛,盯的我浑身发毛;我们僵持了有半分钟之久,宋白突然嘴角一掀,恶狠狠地一挥手:“领班,叫保安来,把这小子先关起来,一会我开完会再找他算账!”

  “不用了!”我立刻跨上去一步,注视着宋白,嘴角颤抖地道:“宋老板,我是来给你请罪的!那件事全怪我,你只要高抬贵手,愿意怎么处置我都可以!”

  我说的话很模糊,甚至有点矛盾,因为我睡了宋念玉这件事,无论如何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明说;哪怕那些人都知道了,也不能。

  “卧槽!”宋白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老虎一样,猛地窜出来,用手杖指着我的脸:“姓俞的,你还敢来给我说这些?!你是得了便宜来卖乖,成心羞辱我对不对?!”

  宋白真的怒了,他的话比我要露骨的多;我看着他那两颗血红的眼珠子,叹了口气:“是我不是人,请你不要强迫她”

  “去你妈的!”宋白一手杖猛砸在我脑袋上,我眼前一黑,脑袋疼得像要裂开似的,全身都软了。

  “宋叔!”我眼前模糊着,就见那个酷似金城武的男人跑了过来,他一把抓住我的领子;这家伙得比我高十几厘米,而且特别壮硕,白衬衫下绷着鼓鼓的胸肌;他直接把我提了起来,在空中晃荡着:“小子,你胆子真不小啊,居然敢跑到这儿来找死!”

  他把我猛地扔到对面墙上,这家伙手劲真够大的,摔的我眼冒金星,当下站都站不起来;他又大踏步走了过来,在我肚子上狠踢一脚,然后踩着我道:“宋叔,你们先去开会!我亲自把这小子关起来,等咱们会开完了,我再好好收拾他!”

  “好!秦总,那就有劳你了!等事情办妥,我带你去见念玉!”宋白答应一声,再度恶狠狠瞪我一眼,转身往里走。

  “等等!”我的牙都快咬出血来了,想挣扎而起,但这姓秦的一脚踩住了我,就像踩住一只受伤的老鼠一样。

  “傻比,”姓秦的低下头来,对我咬牙切齿的说:“你竟然敢上念玉,还主动找到这来,待会我决饶不了你!”

  说话的功夫,宋白已经领着那些老板们鱼贯而入;我使尽全力去推这姓秦的腿,但他纹丝不动,这道货,绝对是健身房的常客。

  一瞬间,望着宋白的背影,我绝望了,心头涌动着难言的苦涩,宋白连搭理都不搭理我,这件事,显然是没有任何转机了!

  “哎!”我心里像刀割一样,眼眶忍不住发起热来;这姓秦的骂骂咧咧的,又踢了我一脚,我强忍着没发出呻吟,胃好像要爆掉一样。

  正当他想继续对我拳脚相加时,拐角里又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继而,宋念玉的怒吼声传来:“秦刚!你他妈给我住手!!”

  声音特别大,尖得刺耳,仿佛她气疯了似的。

  秦刚不禁一怔,松开了脚,我扶着墙爬了起来,透过模糊的眼一看,宋念玉穿一件火红的长款风衣,白色铅笔裤,流着泪跑了过来,一把把我抱进怀里。

  她把我搂得特别紧,小脸蹭着我的脸,然后咬牙切齿地骂秦刚道:

  “姓秦的!你这混蛋!你竟然敢打小凡!我跟他好是我自己情愿的事!他才是我的男人,你想娶老娘,做你妈的白日梦去吧!”

  一顿大骂,再看秦刚,他的表情精彩绝伦,简直就像被人当众抽了顿大嘴巴一样。

  我的嘴角掀了掀,感到一阵快慰;我并不认识这个秦刚,但光凭那辆超跑,就能说明他一定身份非凡;这样一个家伙,打我骂我,但为了我,却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当众痛骂一顿,而且她还宣布,她的男人不是他而是我,这种感觉,爽,真他妈爽!

  秦刚果然完全愣住了,高鼻大眼的英俊脸庞上,肌肉不断抽动着,他真的愤怒极了,那刀子一样的眼神,恨不得把我杀死!

  但我并没有高兴多久,宋念玉的骂声刚落下也就两秒钟,会议室的门忽然打开了,宋白空着手,怒气冲天地跑了出来,一见到宋念玉抱着我,顿时气疯了:“玉儿,你混蛋!鬼迷心窍了吗!放开他,赶紧回去!!”

  “不!”宋念玉紧紧搂住我,忽然一扬下巴,我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竟然红了一大块,隐隐有勒痕,就听宋念玉含泪道:“爸爸,我爱的是小凡,你如果再逼我,我就再上一次吊给你看看!”

  第二百四十二章 美女当赌注(二合一大章)

  走廊里顿时安静了下来,一行服务生识趣地悄悄走了,宋白宛如木雕泥塑,瞪着眼,脸色灰败。

  宋念玉酥胸起伏着,抹了抹泪水,径自走到宋白面前,抱着他的腿跪下了,乞求道:“爸爸!自从妈妈去世后,我知道你最爱我了!求求你,不要逼我了!我爱的人是俞凡,你就让我跟他在一起好不好!”

  这时候,宋白的嘴唇,白的就好像随时会死掉一样;他猛地发起怒来,扬手狠狠抽了宋念玉一记嘴巴:

  “放肆!你这个疯丫头!我就知道,是我把你宠坏了,你才干出这种蠢事来!这小子就是想既占你便宜又利用你,而你却还一心护着他!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,你有种就再死一次给我看看!!”

  说着,他还抬起脚,重重踹在宋念玉肋骨上,将宋念玉踹倒在地!

  “啊”我立即窜过去,俯身去抱宋念玉;宋白对准我的脑袋狠狠砸了一拳,把我砸倒了,但他的身子也被带的一歪,秦刚赶紧过来扶住他。

  走廊里乱成了一锅粥,会议室的老板们也涌了出来,有的劝说宋白,有的威胁我;我抱着宋念玉,半瘫在地上,任他们七嘴八舌地辱骂;宋念玉捂着脸,含着泪,伤心欲绝地看着宋白,她忽然挣脱我站了起来。

  “爸爸!”宋念玉后退了一步,拿出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玻璃试管,脸如死灰地道:“这是氰化钾,我路上拐了个弯,从化学学院要来的,五秒钟就能致命,比碎片和绳子都好使。你叫我再死一次,那好,你再说一句不同意,我就立刻喝了它!”

  说完,她真的拔掉了瓶塞,把瓶口凑到嘴边,望着宋白,眼神倔强无比。

  见宋念玉如此决绝,那些见过大风大浪的老板们,也不禁愣住了;秦刚搀扶着宋白,也张大了嘴呆在当场;宋白更是用手捂住了胸口,浑身几乎要抽搐起来。

  “念玉!”这时,我从地上爬起来了,因为疼痛而发着抖,来到宋念玉身边,忽然一把从瓶口握住试管,用力抢过来,然后立刻摔碎,地板马上泛起一抹白,确实是化学品无疑。

  “小凡!”宋念玉尖叫一声,神色震惊无比:“你干嘛!”

  我两手抓住她的肩膀,柔声道:“傻瓜,我今天就是给宋老板请罪来了,你对我好,我知道,但你做这种傻事,那我不是更罪孽深重了吗?”

  “你你才是傻瓜!”宋念玉两只手胡乱打着我,靠在我怀里,伤心地哭了:“我就要跟你在一起!就要!哪怕你最后会离开我,我也不管!这就是我的想法,谁都别想拦着我!!”

  宋念玉的哭声,在走廊里都形成了回声;她的娇躯也颤抖着,丰盈而滚烫的;她最后又搂住了我的腰,胳膊勒的那么紧,手指抠进了我的肋骨缝里。

  整个走廊,除了宋念玉呜咽的哭声,彻底安静了;你们懂得,感情的价值在于真诚,当一个人流露出真情之时,自然就会有巨大的感染力。



      我抱着宋念玉,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,对她残存的芥蒂,以及那些想要利用她的污秽想法,彻底消失了,这时我恰如一个卑微的小丝,做了对不起自己所爱的女神的事,愧疚无比,恨不得跪下来求她原谅!

  而在我后面,虽然我没回过头去,但我也想象得出,宋白等人现在是什么表情;他们是霸道的商界枭雄,但他们也是人,任何人,只要还有一点人性在,都总是会被真情所打动的。

  我抱着宋念玉,我的眼泪,也滴在了她脸上;但正当我天真的以为,宋白的态度会有所软化时,背后的秦刚突然发出一声冷笑:“俞凡,你导演了一场好戏啊!”

  秦刚的声音,特别果断狠辣,我就像被铁棍杵了一下腰似的,回过头去,秦刚已经带着巨大的气势走了过来,抬起手指着我的鼻子,霸道地说:“说!刚才这一出,是不是你已经安排好的?!”

  他这种态度,实在太他妈让人恼火了!我一开始见了他们紧张,但我才不是孬种呢,我的怒气顿时爆发出来,狠狠一拳打在秦刚那只手上:“我安你麻痹!!”

  我松开宋念玉,挥拳朝秦刚的脸打去,但他好像练过,脑袋一歪,躲过了我的拳头,同时右腿大腿像影子般飞起,重重撞在我肋骨上,好像把我的骨头都撞裂了一样。

  我顿时就侧躺在地上了,剧痛钻心;宋念玉大叫一声,双手去推秦刚,秦刚轻巧躲过了,站在我脑袋边,又冷又狠地道:

  “俞凡,你还不认识我吧?我是‘希望系’在海都的新负责人,得过两次全区散打冠军的。你想跟我动手,我劝你还是别自不量力了!”

  “原来如此!”我拄着地面,艰难地爬起来,脚一软差点再次摔倒。

  “希望系”是国内有名的金融集团,隐身能力极强,外界对他们几乎一无所知,但实际上,他们才是商界食物链顶端的龙头老大,要论财富,如马云王健林等人,在希望系老总面前也只是小弟而已。

  这可不是我吹牛逼,我知道国内金融业中的私企,分为三大系,其中最大的就是希望系,老板姓肖,他也是从一个小渔村走出来,被同村人称为“肖大官”,三十几岁时就成了中国金融皇帝;到现在,据说所控制的总资产超过一万亿,别说马云王健林,就算是比尔盖茨和刚死的乔布斯,估计距离他也还差着一截儿。

  真没想到,宋白竟然能搭上希望系在海都的负责人,日他娘的,他打算把宋念玉嫁给这小子,说到底,还是为了利益!

  我的心忽然彻底凉了,操!说什么父女情深,在宋白这个资本家的心底,一想到宋念玉的爱情和婚姻,他最大的考量,还是能给宋家带来多少利益!利益永远被放在情感之上,哪怕对爱女都是如此,这些有钱人,真的是无法形容了!

  “‘希望系’?”我冷笑了一下:“希望你们明天就全被逮捕!你们靠榨干中国中下阶层挣缺德钱,别他妈以为别人都不知道!”

  秦刚大怒,又来揪我,但宋念玉跑到我和他之间,阻住了他。

  “哼!”秦刚狠狠瞪我一眼:“俞凡,我也喜欢念玉,如果你真是男人,就跟我比一场!谁输了谁滚蛋!怎么样?”

  “去你妈的吧!”我还没说话,宋念玉已朝秦刚一嘴巴抽了过去,但秦刚躲过了,宋念玉歇斯底里地道:“你他妈想拿老娘当赌注?老娘才没那么贱呢!你给我滚!”

  “就是!”我捂着肋骨走了过去,恶狠狠地道:“第一我不拿念玉当赌注,第二,你是练家子,我又不会武术,你叫我怎么比?”

  “我不是比拳脚,”秦刚被宋念玉骂得脸色跟吃了屎一样,但又不敢发作,“我说的是到上面比,公公平平,老子不会欺负你。”

  上面?赌场?这混蛋想跟我用赌博来争宋念玉?

  “那更不可能!”我拉住气急败坏的宋念玉,冷笑道:“我喜欢念玉,拿她当赌注是一种亵渎!而且,我根本就不会赌博!”

  我是说真的,我只有在家时陪爸妈玩过几把斗地主,还不熟练,来海都后幽姐带我出入许多娱乐场所,但唯独没去过赌场,因为幽姐是个传统而明智的女人,她知道凡是沉迷赌博的人最后注定会下场悲惨。

  “土鳖!”秦刚轻蔑地看着我,“赌场的玩艺,一看就会的!俞凡我告诉你,看在宋小姐的面子上,我给你这个机会,否则你根本没资格跟我争!我实话告诉你,错过这次机会,你很快就见不到念玉了!”

  我不禁悚然一惊,听这家伙的语气,他绝不是开玩笑,这是怎么回事?!

  “我呸!”宋念玉拼命挣扎,我死死抓住她,她大哭道:“老娘才不会出国呢!你们谁也别想做我的主!”

  说到这儿,我才明白了,这无疑是宋白的主意,宋白还打算把宋念玉送出国,好叫她换个环境好忘了我!他昨晚一定已经逼迫过她了,他考虑的还真周到!

  不过话说回来,这其实只是很常见的办法。

  我咬着牙,心里难受极了,这时,宋白在后面厉喝一声:“丫头!这件事可容不得你!你必须出国!”声如霹雳,不容置疑。

  宋念玉泪如雨下,哭叫:“我不我不我就不!爸爸,你太没良心了,你忘了是靠了俞凡的帮助咱们才没破产!如果不是你现在缓过气来了,将来还有一笔财产,这姓秦的会答应跟我好吗?说什么喜欢我,他压根就是在图谋你将来的遗产!别以为我是傻子!”

  话说的更透彻了,秦刚的脸上,瞬间居然露出了一抹心虚,但他没回应宋念玉,而是把目光狠狠刺向了我:

  “俞凡!你是想躲在女人背后当软蛋吗?赌还是不赌,给句话!”

  “草你麻痹!”我彻底爆发了,“赌就赌!不赌是狗日的!”

  听了我的话,所有人都是一愣,宋念玉扑进我怀里,小脸上满是泪地道:“小凡,你疯了!他是赌场老手,你一点经验都没有,怎么能赢得了他?”

  “不要紧。”我望着宋念玉,心里一阵刻骨的冰凉,刚才听到宋白亲口说,宋念玉非出国不可,我心里就像亮过了一道闪电,彻底明白了,宋白是不惜一切代价,也要宋念玉忘了我。

  这样看,如果我再坚持下去,他们父女俩一定会彻底翻脸,而宋念玉是非常爱宋白的,假如我为了一己之私,把宋念玉逼到这个份上,那我成什么了?我也是喜欢宋念玉的呀,难道我要利用她到这一步?

  因此,我下定了决心。

  “秦刚!”我含着泪,看了宋念玉一眼,然后对秦刚昂然道:“我跟你赌!不过赌注不仅仅是念玉,还有你对宋老板的承诺,如果你输了,你既要滚蛋,对宋老板的承诺,也必须不折不扣的履行,你明白吗?”

  宋白不会白白把女儿许给秦刚的,秦刚一定答应了他什么,他既然是金融集团的高管,那肯定就是贷款或融资之类的事情,毕竟宋家刚刚缓过一口气,接下来,宋白后期还需要无数的资金;如果他的买卖风险太大,他不太可能继续拉到银行贷款,“希望系”控股的风投公司倒是个好选择。

  反过来,从秦刚刚才心虚的表现看,他无疑是为了宋家的财产才答应跟宋念玉好的;这桩婚恋,说到底,是他跟宋白各取所需的一场交易。

  宋念玉的话,和我刚才的话,已经把这层窗户纸完全捅破了,秦刚和宋白脸上不可避免地现出不自在,秦刚索性撕下了面具,非常精明的道:

  “不行!你输了一赔一,我输了却一赔二!你想的太美了!”

  “谁说我一赔一了?”我用手按住要发飙的宋念玉,冷冷道:“我承诺,就算我赢了,我也会离开念玉,而且我手里还有点钱,待会儿我取两千万的砝码,如果输了,这些钱也给你!”

  我的话,让他们完全震惊了,赢了也离开,输了还给两千万?我不是脑子被打坏了说胡话呢吧!

  宋念玉使劲拉住我的手:“小凡,你你说什么呢!”

  “一会儿你自然会明白”我恋恋不舍地看她一眼,抽出了自己的手,又对秦刚道:“你同不同意?同意的话现在就走!”

  “好!”秦刚斩钉截铁地说:“就这样了,像你说的,谁不赌谁是狗日的!”

  第二百四十三章 赌场西施

  秦刚毕竟也年轻气盛,抬脚就往上走,我跟在他后面。

  老实说,这么做其实非常不尊重宋家,宋白那么有身份的人,女儿却被两个男人当赌注玩,这要放在平常,他非得叫来保镖,把我和秦刚都打出屎不可。

  但今天不同,他有求于秦刚,又急于让宋念玉和我断掉关系,两个原因之下,他竟然默许了!

  宋念玉当然流着泪紧跟着我,宋白一顿,也跟了上来;剩下的那几个老总,则知趣地留下了,这毕竟是宋白的家事,如果不是迫于形势,他们才不会插手呢。

  我根本不熟悉香榭丽舍的构造,跟着秦刚拐过走廊,到了一座直筒式电梯前。

  秦刚按了一下数字12,片刻后,电梯门打开,里面没人,他带头,我们四个都走了进去。

  “小凡!”宋念玉特别激动,死死抓住我的胳膊,流着眼泪道:“你到底为什么答应啊?他们勉强不了我的!你跟我走吧!真去赌你一定会输的!”

  我的鼻子不禁一酸,狠心把胳膊从她手里抽了出来:“念玉,别问了,我是为了你好,不久后你就会懂了。”

  宋白铁着脸,示意秦刚帮忙,把宋念玉硬拉过去,他毒毒地道:“俞凡,你的意思我明白!你已经对老子失信过一次了,这一回,你如果再说话不算数,老子绝对不放过你!”

  说这话时,宋白满脸杀气,太阳穴凸起好几道青筋,就跟青色蚯蚓一样;我心里不禁一沉,冥冥中感到,宋白没有说实话,我估计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,哪怕我讲信用,他也一定会报复我的。

  没办法,之前我和宋念玉的事情,对宋白那些朋友来说,肯定还只是心照不宣的秘密,但今天被我这一闹,算是彻底公开了,这无异于当众用脚踩宋白的脸,他不决心弄死我才怪呢!

  想到这儿,我从冲动中冷静下来,摸了摸仍然疼痛欲裂的脑袋,暗想自己今天到这儿来没准真是一个愚蠢的决定;而且,我忽地又进一步想到,资本家之间关系复杂,今天这事儿如果传到杨光耳朵里,那我也就彻底暴露了草他娘的,我还自认为很聪明呢!其实就是个感情用事死性不改的臭丝!这样的我,能成什么大事儿!

  念及于此,我头更疼了,身子一晃,靠在电梯墙壁上,不经意又看见宋念玉;她眼角噙着泪,脸上布满了恍然大悟后的震惊、错愕和悲伤;看来,她已经懂了,我却不禁悲从中来,仰起了脑袋。

  很快,到了香榭丽舍的楼顶,钢结构下面,秦刚掏出电话发了条短信;不一会儿,我竟吃惊地发现,在最顶端的球体里,开出来一辆小型滑轨电车;我们坐上去,电车像绕山路一样,环着轨道快速驶上球体。

  出来的时候,我简直惊呆了!这个在远处看,感觉不大的球状建筑,面积竟然有六七百平,而且特别富丽堂皇!

  但我惊讶过后,马上就被眼前奇异的一幕吸引住了,不仅我,就连秦刚三人也一样。

  赌场里有许多桌子,上面堆着砝码、纸牌、轮盘等等各种东西,但这些桌子却大多空空荡荡,只有一张周围,挤满了人,也就是说,差不多整个赌场的人,都被那一张桌子的赌客吸引过去了。

  而且,他们全都鸦雀无声,好像连大气也不敢喘似的。

  发生这种事,别说秦刚和宋白,就连我这个外行,都觉得太奇怪了。

  我搔搔脑袋,刚才在电车里,我跟秦刚等人提了两个条件:第一,我不懂赌博,上来后要先观摩一下,而且玩哪种游戏,要由我来决定,第二,我不知道今天要赌,只带着几百块钱,所以待会儿我不买砝码,如果输了,回去后我再付那两千万。

  但秦刚听了我的话,眼睛特别轻蔑地看着我,道:“土鳖!世上哪有到赌场来却不买砝码的道理?两千万的码,我先买给你!输赢最后一起算!”

  他的话真把我气炸了,但我打不过他,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儿。

  现在,见赌场里只剩下那一桌,我收起犹豫,自顾自走了过去,秦刚三人也一同过来。

  其实,我还是听说过一点关于赌场的知识的;一般而言,赌场只有晚上才开门,但这个赌场24小时都营业,因为它是会员制,而且这些会员全都非富即贵,他们爱好赌博,但很多人晚上不一定有时间,赌场为了迎合他们,就故意改成全天营业。

  但,白天来赌博的人毕竟不多,现在,赌客和服务生加在一起也就七八十个人,可围在一张桌子四周,已经足够把它围得水泄不通了。

  服务生还好,这些赌客个个都不是好惹的,秦刚似乎认识他们中的很多人,不停客客气气打着招呼,叫他们让路,我才来到桌边;宋白拉着宋念玉,离我远远的,好像我是块吸铁石,只要她离我近点,我就能把她吸到身上。

  然而,现在,我已经顾不得宋念玉了,因为赌桌上所呈现的一幕,实在太惊人了。

  正在赌的是一男一女,玩的是纸牌;男人坐在庄家的位置上,他是个五十岁出头的肥硕中年人,得有二百二三十斤,现在紧紧皱着眉,雪白的衬衣领子一团凌乱,手里拿着牌,一双小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之色。

  再看他对面,坐着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,她挺美的,身材也挺好,洁白的胸襟上,隐隐能看到两颗樱桃的形状。

  她把纤细的玉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,她的手边太引人注目了,堆着堆积如山的红色砝码,几乎能把她遮挡起来,还有一串佛珠手串、一枚绿翡翠貔貅和一把法拉利车钥匙。

 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中年人那里,桌面空空荡荡,既没有砝码,也没有别的财物;这肥猪显然已经彻底输光了。

  “黄总!”年轻女人淡淡地说话了,声音很悠扬:“您可以摸最后一张牌了,那件东西到底归谁,就看这一局。”

  黄总?我不禁一皱眉,结合那人的形象,我蓦地想起,这不就是金苹果的老总黄伟吗?这家伙嗜赌成性,我早就知道,听说他赌了几十年,道行很高的,怎么今天被一个黄毛丫头赢的脸都黑了?

  “别废话!”黄伟情绪非常激动,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东西,“啪”的猛拍在桌面上,“东西放在这了!有种你就拿走!”

  第二百四十四章 赌你一晚上

  “什么东西?”我不禁凝神看去,原来是一枚金色铜钱,比一般的铜钱大不少,上面刻着“康熙通宝”四个字,字刻的特清楚,笔画间毫无粘连。

  我不禁吃了一惊,难道,那是一枚雕母大钱?!

  如果真是的话,那就好解释了。

  雕母大钱又叫母钱,是一个时代铜钱的模板,通常用纯金锻造,这种钱极为稀少,是钱币收藏家们追逐的极品,在现在的市面上,哪怕最便宜的,价格也在100万以上。

  而在所有的雕母大钱里,康熙通宝尤其受到热捧,因为康熙一朝特别强盛,那时的普通铜钱,都被认为沾有强大的帝王气,能够辟邪,至于雕母大钱,更是被许多信奉阴阳理论的人当成能够驱赶邪祟,甚至改运改命的宝贝。

  现在的高官巨富,几乎没有不迷信的,而这黄伟的迷信程度,在海都商业圈都很出名;一枚康熙通宝雕母大钱,对他来说,就算要价千万,估计他也会买的。

  看今天这形势,那个年轻女人,就是为黄伟这枚大钱来的,她到底是谁?她年纪轻轻的,赌技为什么这么高?连黄伟这种几十年的老赌棍,都被她赢成这样,这毫无道理呀?!这是现实生活,不是香港电影!

  我正疑惑不解,年轻女人又扬了扬雪白的下巴,仪态特别淡雅,好像确信黄伟已经死定了似的。

  黄伟脑门冒着汗,左手攥着牌,脸都憋大了,特别艰难的伸出右手,颤抖着,一点点蹭向前面一溜纸牌。

  他犹豫了足有半分钟,最后一咬牙,选定一张,翻开了,竟然是张红桃2,他瞬间欣喜若狂,把左手的牌狠狠一摔:“方块7加红桃2,9点!!卧日他个老天的!阿良,这次你输了!!”

  这时,我才知道,这个年轻女人原来叫阿良,但这名字明显是化名,她因此倒显得更扑朔迷离了。

  黄伟亮出牌后,肥脸马上笑得像开了花一样,周围的紧张气氛也随之一松,黄伟的朋友们已经开始祝贺他了。

  听着人们的低声议论,我才知道,黄伟跟阿良原来在玩百家乐;这个阿良,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;她今天似乎就是冲着黄伟而来,才带了二十万块钱的砝码,但跟黄伟玩了三小时,一共才输了四把,黄伟连砝码带手串挂坠和法拉利轿车,输给她的钱已经有两千多万了。

  “我靠!”我不禁深受刺激,我对大名鼎鼎的百家乐还是有点了解的,方法简单,一般是三个人玩,庄家发牌,两个玩家,三人手里的牌,谁的加起来先接近或等于9,谁就赢了,庄家如果输了,得付一倍的赌金;这是一种几乎纯靠运气的游戏,跟麻将很相似,不过也能作弊,我在贝露丹迪有一个工友,据说就擅长此道。

  “呀呀!”阿良轻启红唇,抽了一张牌,然后不胜遗憾地摊开:“方块8加红桃10,加起来的有效总数是8,这一局你赢了!”

  百家乐玩家手里的牌,如果加起来等于10,则按0计,如果超过10,就取尾数;阿良的牌加起来是18,这一局自然输了。

  “准备下一局。”阿良把素手一挥,她身后的人群里,站出一个穿风衣戴大墨镜的男人,这男人的脸线条分明,镜腿下挺着一个硬气的鼻子,显然是个男子汉,他径自上前,把车钥匙、手串、和翡翠挂坠都推到了黄伟面前。

  我不禁更惊讶了,看这个男人的气质,就绝非等闲之辈,阿良竟然能把他当仆从使唤,她到底是什么来头?

  “来就来!”黄伟脑门锃亮,霸道而仇恨地瞪着阿良:“老子今天不仅要回本,还要把你搞上床去!他妈的,竟敢把老子逼到这个份上,我绝饶不了你!”

  这黄伟是个暴发户出身,特别糙;但阿良似乎见惯了大世面,淡然不动,不过我还是察觉到了,她漂亮的眸子里,泛起了一丝怒意。

 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,服务生开始发牌了(服务生实际上发牌兼坐庄,但庄家不参与,仅由阿良和黄伟两个玩家对决),周围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,无数双眼睛,都紧紧盯在桌面上。

  牌发好后,双方下注,黄伟一次性把大钱、钥匙、手串和挂坠都押上了,而阿良也示意一下,纤手轻挥,那男人把全部砝码都推到白线以内。

  “等等!”黄伟抬了抬手,眼神十分傲慢的说:“除了这些东西,咱们再押点别的!”

  “什么?”阿良静静地问。

  “你!”黄伟淫邪地打量着阿良,目光似乎把她的衣服都穿透了,这阿良确实太美了,身材也非常好,有种让人想搂进怀里的冲动:“如果这把你输了,不仅这些钱,你也得跟老子走,陪老子睡一宿!”

  听了这话,阿良身后那男人似乎再也忍不住了,猛地跨前一步,抬手指着黄伟,就要怒骂,但阿良忽然举起一只手:“小二,等等!”

  这男人立即止住了,阿良站了起来,她长发搭在胸前,身上有种出尘的气质:“好啊,黄伟,那如果你输了呢?”

  黄伟发出一声冷笑,静默了几秒,大门忽然打开,一条穿西服的彪形大汉,急急忙忙走进来,到了赌桌前,管黄伟叫了句“老总”,把一个设计别致的锦盒放在他面前。

  “东西来了!我就赌这个!”黄伟的肥脸上闪烁着沉醉般的光,把盒子打开,赫然躺着四枚雕母大钱,分别是顺治通宝、雍正通宝、乾隆通宝和嘉庆通宝。

  “五帝钱!”我不禁咽了口唾沫,喉咙一阵发紧;而我周围,这些见多识广的老板们也发出一阵阵惊讶的低呼。

  我们这种反应并不奇怪,有点文物常识的人都知道,从顺治到嘉庆五个朝代的铜钱,合在一起被称为“五帝钱”,在阴阳理论上具有特殊意义,即便是普通铜钱,也价值不菲,五枚雕母大钱合在一起,啧啧,估计卖一个亿都有人要。

  片刻之后,全场比刚才更加安静,似乎掉根针都能听见;秦刚不由自主地走到黄伟身旁,低头看看五帝钱,又看看双方的牌,他也很紧张。

  “怎么样?”黄伟很是挑衅地看了阿良一眼:“五帝钱加上这些东西,能买下两条游艇了,赌你一晚上,你敢不敢?”

  阿良的嘴唇有点发抖,她好像不太在意那些赌注,但我注意到,那个被她称作“小二”的男人,多看了五帝钱一眼,似乎很是喜欢。

  “好,我赌了。”阿良微微点头,仪态仍然很娴雅,伸出素手,掀开一张牌,赫然是一张梅花K,按百家乐的规矩,也就是0。

  黄伟的眼神非常疯狂,他伸出粗糙的大手,压在一张牌上,使劲按着滑到自己面前,猛地掀开,又是一张红桃2。

  阿良仍还在原地,她的俏脸完全冷静下来了,探身去摸第二张牌,连衣裙贴在身上,勾勒出曼妙诱人的臀部曲线;牌掀开来,是一张方块4,她的脸不禁抽了一下。

  黄伟大喜,连声嚎叫着这把他赢定了,粗鲁地摸来第二张,使劲摔在桌面上,竟然是一张黑桃5,两人平了!

  百家乐一个回合,一般就是三张牌,如果两人的第三张还是平,就要重来,不过这种概率是非常小的,我感到这张牌一定能分出胜负,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,周围的人们,有一些也不禁往前迈了一步,伸长脖子,看阿良摸牌。

  阿良秀丽的眉毛淡淡地蹙了一下,再次探身,露出一点惹人遐思的曲线,小手在牌的上空捋了一遍,最后选定一张,没有拿回,而是径直掀了过来。

  第二百四十五章 我实在忍不了了

  纸牌掀过来后,阿良的小手仍然覆盖住大半个牌面,把数字挡的严严实实。

  她这样做,明显违反了赌场的规矩,但众人都看的清清楚楚,她只遮挡数字,没有动纸牌,不可能作弊,所以没人吭声。

  全场的目光,都被吸引到了阿良又小又白的手上;一时间,甚至连我都感到,额头开始冒汗了,这个阿良,赢了就会变身亿万富婆,输了就得跟这头肥猪走,这场赌博真是够刺激的。

  场内安静到了极点,所有人都屏息凝神,盯着阿良那只小手,又过了好几秒钟,这只小手才缓缓挪开,黄伟忍不住站了起来,瞪大眼睛,纸牌的数字一点点露了出来。

  我们都看得很清楚,梅花5,阿良几乎赢了!

  全场顿时混乱起来,阿良却胸有成竹似的,淡淡的眼神一点都没有动;可黄伟就不一样了,他气急败坏地抽了一张牌,是张2,顿时暴跳如雷,肥硕的身子跳上了赌桌,朝阿良扑去:“卧槽!你特么刚才肯定作弊,老子弄死你!”

  黄伟一动,刚才那条大汉自然也跟着冲了过来,但阿良毫不在意,她身后那个男人怒骂了一句,把阿良拉到身后,自己挡在她前面。

  三个人打成一团,全场太乱了,一群服务生立刻扑过去拉他们,另一群则保护桌上的赌注。

  这时全场真的太乱了,过了足有一分钟,秩序才恢复,再看黄伟和大汉,居然被抬走了;阿良恢复了人淡如菊的玉女范儿,让那男人拿来一个黑色小皮箱,把五帝钱和挂坠等财物全收起来,然后令服务生清点砝码,拿到前台去兑钱。

  看到这一幕,我不禁也松了口气,全身燥热极了;我虽然不了解这个阿良的底细,但她气质好的令人沉醉,我本能地对她有好感,不愿意看见她把自己输给黄伟那头糙猪。

  事情已经解决,人群一哄散去,阿良和小二还在盯着服务生收拾砝码;我找到秦刚,昂首说:“我决定了,也玩百家乐,三把定输赢!”

  秦刚狠狠地瞪我一眼,说了声好。

  “那现在去买砝码吧!”我道,心里很怀疑,这家伙,难道还随身带着几千万的银行卡?

  秦刚察言观色,又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,掏出了手机正要发短信,但宋白举起了手,冷淡的说:“秦总,不用了!我已经安排好了!”

  我们都是一愣,宋白把我们带到一张桌子前,桌子南北两端,已经堆起了高高的砝码;宋白冷冷地扫了我一眼,站到秦刚身边:

  “秦总,你也算是为了我而跟他赌,你们的砝码,我先替买了,祝你旗开得胜,叫这条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穷狗立刻滚蛋!”

  宋白的声音很大,饱含怒气,这赌场的人都认识他,不禁投来诧异的眼光,集中到我脸上,刚刚恢复喧嚣的环境,立刻又陷入了寂静。

  “操!”我脸上火辣辣的,狠狠回瞪着宋白,这个傻比,刚才在走廊打我,这时候居然还要再当众侮辱我一次,他真忘了是我救了他家吗?他真忘了我屡次三番救宋念玉了吗?他怎么可以这么没有人性?!

  我愤怒极了,脑袋被打的地方,更是一跳一跳的疼,有那么一刻,我真想跟他翻脸,但宋念玉猛地跑了过来,含着泪,拉着我的胳膊乞求我:“小凡!别生气!”

  我一见宋念玉这副可怜样,心不禁又软了,但我又瞪了宋白一眼,宋白的眼神,阴冷彻骨,看我就好像我已经死了一样。

  很快,牌局开始了,服务生发好了第一把牌,我们的赌注主要是宋念玉,但这在赌场当然不能说,我就分出大概三分之一的砝码,推进白线里。

  “啪!”秦刚是赌博发起人,他先掀了第一张牌,方块6。

  我立刻也掀了一张,黑桃3。

  由于我从来没玩过,再加上不可避免的紧张,这一掀把两边几张牌也带的翻了过来;这就坏了百家乐的规矩,服务生得重新出牌,秦刚立即轻蔑地骂道:“土鳖!连牌都弄不好!”

  “土你麻了个痹!”我这时的情绪非常激动,直接骂了一句,操他妈的,别特么以为自己真了不起!

  秦刚勃然大怒,他那些熟人们,都纷纷望着他,这傻比的脸很快涨成了猪肝色,他如果回骂,那我们就只能直接动手打架了,但他挺重视自己的形象,腮帮子抖了抖,恶狠狠地道:“姓俞的,就冲你这张臭嘴,等赌完了瞧我不弄死你!”

  “弄你麻了个痹吧!”我继续怒骂道,我一个丝才不管那么多呢:“你的嘴香?赌完以后,我跟你约个点儿,别以为老子真怕你!干不死你我不姓俞!”

  这时我说的倒是心里话,尽管我明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秦刚,但我下定决心要跟他干一场;操他妈的,他们欺负我实在欺负的太狠了,从在走廊的连打带骂,再到这里的轻蔑侮辱,我他妈已经一忍再忍,现在要是还忍,那我还是人吗?

  但秦刚听我又问候他妈,顿时暴怒,什么都不管了,要过来揍我;宋念玉还在搜身边,她死死抱住了我,说秦刚如果敢碰我一下,她一定饶不了他;秦刚气得就跟吃了屎一样,甩着手,谩骂着恨恨而回。

  “小凡,你别生气了,要赌就好好赌,我我还盼着你赢呢!”宋念玉抓着我的手,小脸都哭红了。

  我握住了她的手,心里涌上一阵悔意,但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,只得拍拍她的手,转身回到了赌桌前。

  赌局重新开始,百家乐玩的非常快,第一把我赢了,第二把秦刚赢了,第三把决定生死,我们俩各掀了一张,居然都是Q,也就是0.

  “啪!”秦刚掀开了第二张,是一张方块8,秦刚和宋白脸上,顿时浮现一抹得意而又阴狠的笑容;出现这种情况,我只有掀出一张9,才能赢。

  但我有那么好手气吗?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着,宋念玉情不自禁地朝我走了一步,小手死死抓着胸襟,几乎都快把衣服抓出洞了;我手臂颤抖,正要伸出去,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个悠扬的声音:“别动,傻瓜!你已经上当了!”

  第二百四十六章 再见,宋念玉

  这个声音正是阿良。

  我震惊的扭过头,就见阿良和那个男人,正站在我身后两米左右的地方;男人拎着皮箱,嘴角挂着一抹自得的笑;而阿良,一袭白裙,两条纤细的胳膊娴雅地抱在胸前,正自歪着头看我。

  阿良的样子,竟然有点调皮,她的年纪我看不太准,但我猜也就二十上下;我心头突突直跳,连忙说:“美女,你好!你说我上当了?这是什么意思?”

  “上当就是上当咯,”阿良走了过来,仍然抱着肩膀:“还能有别的意思吗?”

  我一愣,倏地明白过来,这时就听秦刚在背后狠狠地骂了一句:“呸!这个女人,你特么别胡说八道!”

  “你说谁胡说八道?”阿良昂着头,仍是一脸淡淡的神情,来到桌前:“这牌发牌时就换过了,你当我是瞎子吗?”

  “什么?!”我不禁大怒,这是真的吗?发牌时就动了手脚,那无疑就是宋白的阴谋了?!

  桌子那头,秦刚、宋白,霎时间都暴怒不已,那个服务生嘴角抽了一下,忽然抬眼正视着阿良,怒道:“乱讲!这位客人,你不要污蔑我,我是很公正的!”

  他话音未落,那个小二已经放下箱子,像一道影子般窜了过去,一把扭住了服务生的胳膊。

  但几乎与此同时,秦刚也扑了上来,挥拳直击小二的脑袋。

  “卧槽尼玛的!”两个男人都是练家子,行动如风,下手又快又重,但小二手里抓着那个服务生,一开始落了下风,挨了几拳头,不过他很聪明,当秦刚致命一拳朝着面门打来时,他拿着那服务生当盾牌去挡,“咚”的一下,秦刚的拳头打在服务生太阳穴下,服务生口鼻顿时都震出血来。

  “啊!”秦刚显然没多少打架的实战经验,一见失手打伤服务生,当即一愣。

  小二却特别老辣,他早把服务生推的趴在桌子上,借这机会呼呼连出三拳,分别打在秦刚的腰眼、咽喉和太阳穴下,秦刚这条铁打的汉子登时翻白眼晕了过去。

  刚才,小二和秦刚拳来脚往,看上去非常危险,而且那个服务生又在小二手里,保安们不敢贸然上前,现在架打完了,他们才一拥而上,但小二像只黑狐狸似的跳上桌子,拎着服务生的领子,把他提在空中,然后小二大吼道:“都他妈安静!我让你们看看,他是怎么作弊的!!”

  他的声音就像雷鸣一样,果断而低沉,赌场里立刻鸦雀无声了;我不禁浑身一颤,这声音,这不是那个夏木吗??

  果然,小二说完,摘去了墨镜,露出一张刚毅而又不失顽皮的国字脸,正是罗小茶的部下,夏木!

  我惊讶极了,转动脑袋四下去望,屋子里还有几十个人,但完全没有罗小茶的身影,连跟她身材相近的女人都没有。

  我张大了嘴,呆望着夏木,隐隐有种醒悟的感觉这家伙不是酷爱银元吗?估计他也喜欢铜钱,看来今天阿良来这里赌,目的就是给他赢那枚康熙通宝但那些钱,在不在他们的计划里面,我就弄不清楚了,那也不关我的事,我干脆就抛至九霄云外了。

  我的嘴唇正颤抖着,夏木突然撕开服务生的袖子,里面顿时掉出薄薄的一叠牌,赫然是几张各种花色的9。

  “各位老板们!”夏木脊背特直挺,带着几分淘气的感觉,大喊道:“我姐阿良,刚才离的老远就发现了,这个服务生不守赌场规矩,在袖子里藏牌作弊!故意偏向北边这一家!我姐是赌场西施,最看不了这种赌场跟客人狼狈为奸欺骗弱小的事,大家都亲眼见证了啊!我们得按规矩来,绝不放过他们!”

  赌场里的人们先是一愣,然后本能地应和起来;他们虽然认识秦刚和宋白,但大多跟秦刚两人都只是赌友的关系,好赌的人没有不痛恨作弊的,尤其是这种,一些脾气火爆的人,已经开始指着宋白和秦刚痛骂起来:

  “傻比,什么玩意儿!!跟个小孩玩还出老千,真不知道丢人!!”

  “操!马勒戈壁的!俩大人跟赌场一块儿耍手彩儿,狗屎老板配狗屎地方,砸了它算了!”

  听到这儿,我才知道,原来这赌场宋白也有股份,他刚才安排赌桌和砝码原来是幌子,实际上是授意那个服务生作弊,这个混蛋王八蛋,我日他十八代祖宗!!

  我狠狠地瞪着宋白,在这种形势下,宋白就算有一百张嘴也分辨不了,他就像在人群里被突然剥光了衣服一样,脸涨的发紫,突然胸口抽搐几下,嘴唇蓦地变成乌青色,也晕了过去。

  宋念玉见了,立刻惊呼一声“爸爸”,朝宋白扑过去,从他的西服口袋里摸出救心丸,掰开他的嘴压在了舌头底下。

  救心丸一般来说是有用的,但宋白服了后,脸色却仍然越来越黑,而且眼看着出气多,进气少;宋念玉伤心欲绝,俯身抱着宋白,一边叫服务生打120,一边嚎啕大哭。

  这时,我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,伸着胳膊,想安慰宋念玉;但她却狠狠瞪了我一眼,眼神瞬间恢复了从前的狠毒:“你滚!我爸变成这样全是你害的!滚!”

  听她这么说,我犹如被抽了一鞭子,心里很委屈,但我也没说什么,只好退到一边。

  这时候,全场一片错愕、哗然,宋念玉歇斯底里地骂着服务生办事太慢,但一个白头发的赌客分开人群走了出来,他竟然是海都一家私立心脏病医院退休的老院长,手痒来这里打打牌,没想到居然遇到了用武之地。

  见赌场里越来越热闹,我却黯然而退,等我带着一身疼痛迈出大门时,又回头望了一眼,宋念玉正满脸焦急地帮老院长给宋白挤压心房,她根本一眼都不瞧我。



      我心里不禁掠过一阵苍凉的感觉,经过这次发病,宋白只要拿病情吓唬一下宋念玉,她就肯定会答应离开我了,甚至出国也有可能;跟我们这段源于恨的爱情比起来,毕竟他们父女亲情才是更稳固而珍贵的,我感到,我们的缘分真的到此为止了。

  再见,宋念玉!

  第二百四十七章 孤独的像一条狗(二合一大章)

  出了香榭丽舍,恰好看到一辆救护车停在门前,外面,寒风刮得更紧了,像刀子一样割着我。

  “真邪门!”我眼前一阵阵发黑,暗自嘟囔着,没想到南方沿海地区,居然也有这么冷的风!

  寒风在停车场,显得更大了,远处建筑上的广告牌都被刮得直响;这风让我想起了家乡,河北北部群山怀抱里那个小村落,那里,现在一定已经大雪纷飞了吧?我这个出门在外的小丝,已经一年半没回过家了。

  一年半了,我倒不怕我爸妈担心我,因为出门时我曾跟他们说好,因为家里太穷,我寒暑假都会在海都打工,挣学费,等毕业后再回来,他们虽然不舍,但也很高兴我长大了,能给家里分忧了。

  这一年半以来,我倒是常给父母打电话,但我从未告诉他们,我在海都都遇到了什么。

  幽姐、宋念玉、程爽、方倩、徐翔、宋白、周文龙一次次的挨打,一回回的报复,跟一个又一个女人上床,用手抠新晋的国民女神,甚至还舔过一个老女人的胯,把她舔出了水!

  我这一年半,实在太特么丰富多彩了,而且,现在,我还是个有四千万的“富翁”!我才刚满二十岁呢,谁的青春能比我张狂呢?我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!!

  “算了,算了!”过了这么久,我的脑袋不那么疼了,取而代之的是挨打后那种特有的眩晕,人的命运就是这么无常,这不,昨天下午我还抱着宋念玉丰满温暖的裸体狠狠地干,满脑子盘算着怎么利用她达到目的,而现在,仅仅过了24小时,我们就心照不宣地彻底决裂了。

  一想到这一点,我心里不禁痛如刀绞,宋念玉一次次在我身下娇喘流泪的样子宛然浮现;我倒并不是舍不得她的身体,毕竟,在我跟她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,而且也跟她做了几十次爱,这些过往无不在我心里扎下了根,我不得不承认,其实我也爱上她了。

  爱上一个人,实际上并不难,相反,它还是一件很简单的事;退一万步说,宋念玉其实挺可爱的,她那么美,身材那么火辣,性格既纯情又很野,在床上虽然经验不丰富,但就像岛国小电影里那些女明星一样主动而激烈,我爱上她,也算很正常吧?

  但谁知道,我跟她的爱情比幽姐还要昙花一现,甚至当我现在醒悟时,她已经离我而去了。

  怀着这些令人心碎的思绪,我在寒风里瑟缩着,停车场车太多了,我行动又还不太方便,一拐弯,膝盖正好重重撞在一辆奔驰的后保险杠上,咚的一声,一瞬间疼入骨髓,我摔倒在了地上。

  “我草!”我抱着膝盖,打了个滚儿,扶着车站了起来,满身是土、一瘸一拐地继续寻找那辆雅阁。

  不过这一撞也好,我压制住了伤感和委屈,我把心一横,去他娘的吧!跟宋念玉结束就结束吧!我又没吃她的亏,相反还夺走了她的贞操,整个宋家都被我占了永远挽不回的大便宜,说句不要脸的话,我应该沾沾自喜才对!别特么婆婆妈妈了,我还是该干嘛还干嘛去吧!解决白云庄的案子,去美国,找幽姐!

  一想到幽姐,我的心不禁又是一阵黯然,但我遏制住了这种消极,一边慢慢地寻找着,一边思索下一步的事情。

  跟宋念玉的关系完了,但我们之间还留下大把的事情,最重要的,就是白云庄地产、周文龙和许洋洋。

  白云庄地产的案子,除非宋白没事,宋念玉怒气平息以后,顾念旧情再去求他,否则宋家绝对不会再管了,我得想别的办法。

  至于杀周文龙,我直觉地感到,这件事不会停止,周文龙应该是必死无疑了。

  因为宋念玉说过,她雇佣了杀手以后,接下来的事情便控制不了了;杀手的规矩我不懂,但有一点我能想到,周文龙也是黑道人物,那些杀手想必已经给周文龙造成了巨大威胁,如果他们现在收手,周文龙得到喘息的机会,将来也许会找他们报仇;杀手们肯定会考虑到这一点,所以对周文龙,他们多半会追杀到底。

  只不过,我恐怕肯定见不到周文龙了,无论是活着的,还是死了的。而且我不会再联系宋念玉,这件事的消息,我只能通过别的办法去打听了。

  再有就是许洋洋,也就是偷那份方案的事,这件事我觉得必须得中断了。

  因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,今天闹出这么大动静,消息肯定会吹到杨光耳朵里,我是注定要暴露了,杨光不收拾我就不错了,再回到他那里,那纯属自己找死。

  而且,我进一步想到,宋念玉虽然一度以为,我偷方案是击败杨光的关键,但宋白那么有底蕴的商人,肯定有多种方法,我对于宋白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棋子,所以杨光那里,我是真没必要回去了。

  这样一一盘算过后,还剩最后一个问题,那就宋白、杨光、胡家和秦刚等人会怎样报复我?

  想到这儿,我不禁苦笑了一下,看看我树的这些敌人,一个比一个势力大,接下来,我到底要怎么办呢?

  “要不,”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:“暂时逃离海都吧!要论仇恨的深度,杨光、秦刚两人还不一定打算把我置于死地,但宋白和胡家,肯定是不把我弄死誓不罢休!就算宋念玉要拦着宋白,她也拦得了一时却拦不了一世,而且万一她真出了国,我就更必死无疑了。”

  哎,这个时候,我才体会到人脉的重要性,有句话叫一个人可以不恋爱不结婚,但却不能没有自己的朋友圈子,这句话真他妈对啊!

  现在,如果我认识一个大人物,可以从这些人手里保护我,那我还能在海都呆的下去,否则我就只有逃走了。

  “大人物”我心里喃喃着,“程爽也许算一个,但我跟她之间也是伤痕累累,现在要我去求她保护,那还不如直接逃跑呢!”

  这样想着,我看到了我的雅阁,雅阁前面就是秦刚那辆不知名的超跑。

  顾不得细想,我拿出车钥匙,瘸着腿走过去,打开驾驶舱的门,但我一钻进去,就听后座上有个低沉的声音道:“你终于来了,快开车!”

  我不禁一哆嗦,扭头望去,后座上端坐着一个人,正是夏木,他旁边还蹲着那个小黑皮箱。

  “靠!”我瞪大了眼睛:“你怎么在这儿?!”

  “别说了,快走!待会儿前面那辆车就爆炸了!”

  我大吃一惊,连忙发动汽车,排气管突突响了几下,脚踩油门飞一般的跑了。

  我开出也就二十几米,忽地从后视镜里看到夏木摆弄着一个遥控器,一按按钮,后面发出一声闷响,紧接着一团灰烟升起,秦刚的车后备箱下面腾起了火苗。

  “夏木,”我有点慌张地问:“你干嘛这么干呀?惩罚秦刚对阿良美女出言不逊吗?”

  “什么呀!”夏木扬了扬手里的遥控器,调皮地道:“我才不管阿良那家伙呢,我是给你报仇呢,老大!”

  我微微一怔,夏木又解释道:“你身上的伤是秦刚打的吧?你跟茶姐那么熟,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?”

  “原来如此,多谢了!”我心情仍然很沉重,但也特别好奇,这夏木不光会功夫,还会开车门,甚至还会自己制作爆炸装置,他的身份太让人好奇了!

  从后视镜里,我看到夏木精光闪烁的眸子,他大概也从后视镜里看出了我心思,但只是嘴角逸出一丝神秘的微笑,不再说话。

  “夏木,”沉吟了一会儿,我问:“阿良开黄伟的车走了吧?你想去哪儿?不急的话,晚上我请你吃饭,表示一下谢意!”

  “吃饭?今天就免了吧,老大,”夏木的眼睛光芒炯炯:“你把我送到江东机场就好,再给我买一张晚上回北京的机票,我要带这些东西回去找茶姐。”

  罗小茶又回北京了?我没有说话,心里更加失落。

  送完了夏木,我不敢再回住处,但也不愿离开海都,因为学业不能丢,而且幽姐留给我的财产大多都在海都,我怎么能走呢?

  思来想去,我趁晚上把雅阁车开回了住处,把钥匙偷偷放在一个隐秘位置,然后发短信告诉许洋洋钥匙藏在哪儿,随后就拉黑了她和杨光,不再联系。

  接下来,我在学校周边找了间简陋的日租房,买了些生活用品,然后躲起来,住了几天。

  在这几天当中,我相当孤独,整天锁在屋子里,打听了几番投资的情况,进展还算顺利,然后苦思冥想下一步的计划,但毫无头绪,这些事情毕竟不是闭门造车就能想出来的。

  等我出来的时候,圣诞节都过去了,学校里很热闹,考试周马上就要开始了;我本学期基本没怎么上过课,而且,即便这时我的心也不在学习上,就剩下几天时间,我就算再怎么努力复习也通不过考试。



      而且学业是绝对不能丢的,所以我开始马不停蹄地给各位老师送礼,还淌眼抹泪地编瞎话骗他们,最后,十几位老师终于被我的礼物加眼泪给打动,许诺让我期末考试软着陆。

  我不是傻子,以我现在的状态去参加考试,估计连第一题都不会,老师们想放水我也未必能及格,所以巴结完他们,我又花钱雇了几位枪手,然后又请新辅导员吃饭唱歌洗澡一条龙,还送了他儿子一整套美国队长的最新式玩具,最后还把全班同学几乎都请到凯撒酒店搓了一顿。



      这样一条完整的链条跑下来,从老师到学生人人得了我的好处,我才终于松了口气,觉得期末考试应该可以安然无恙了。

  这件事跑完,正好是12月31号,学校里洋溢着过节的气氛;我裹紧棉衣,扎着脑袋,失魂落魄地迈出了学院的大门,一个身材颀长的女人忽然挡住了我,冷笑道:“俞凡,给我站住!”

  第二百四十八章 即将大难临头

  我不禁一怔,来的正是许洋洋。

  她穿一件米黄色修身短款大衣,今冬最流行的那种,下面是紧身牛仔裤,黑皮靴子,整个人显得特别时尚;现在,她洁白的脸上,两只眼睛像鹰隼一样,正狠狠盯着我。

  而她的背后,居然还站着两个穿警服的男人。

  我又是羞惭,又是害怕,因为法律有规定,偷盗公司的机密文件是违法的,我并没有真的下手去偷,但心里有鬼,还是禁不住惴惴不安。

  “许姐!”我低低地叫了一声。

  “呸!”许洋洋上前一步,咬着牙对我道:“谁是你姐?!吃里扒外的狗东西,少给我套近乎!”

  她的话像一柄打磨好的铁杵,尖头猛地刺进了我的心,一种又凉又疼的感觉蔓延开来;我的头扎得更低了,无言以对,许洋洋说的也没错,我是决定加入杨光的团队以后,被宋念玉劝说改作内奸的,她这样骂我,一点儿都没错。

  许洋洋又走近了一步,她的嘴角一直在抽动,抄在口袋里的手也在抽动,似乎想打我;但她终于还是忍住了,她的脸凑近我的脸,特鄙夷地说:

  “1月4日晚上8点,杨总的地产公司发布会要在假日星光酒店招待厅举办,你身上还有杨总的投资,这个发布会你必须到场,明白吗?!”

  “不!”我挺心虚的,嘴唇颤抖几下:“我决定不要脸到底了,很抱歉!”

  “什么?”许洋洋似乎实在忍不住了,抽出小手给了我一记嘴巴,然后一指后面的两个警察,低声阴阴地道:

  “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?那天,香榭丽舍前有个人把希望系老总秦刚的车给炸了,监控视频显示,那个人就是坐那辆雅阁走的,而开车的就是你!警察顺藤摸瓜查到车属于杨总,要不是你还对杨总有用,杨总替你罩着,否则你早就被逮进局子了!现在,你再给老娘说一句‘不去’试试,我立刻让他们把你抓走!”

  “啊!”我不禁一哆嗦,百密一疏,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?!

  秦刚那辆车肯定是千万级的,夏木把它炸了,绝对属于刑事犯罪,但我不能出卖夏木呀,他和罗小茶都对我有恩;但如果我被警察抓走,却不肯说实话,他们单凭那个视频,肯定也能给我定个罪,那我就真完了。

  他娘的,这些天我把自己遇到的事情梳理了又梳理,可还是没想到这一点,我真他妈混!

  许洋洋见我怕了,小巧的鼻子冷冷哼了一声:“姓俞的,我算瞎了这双狗眼,还以为你是个纯情的男人,没想到你这么厚颜无耻阴险卑鄙!你给杨总造成的损失够大了,那个广告中途换人,搞得程书记都很不高兴,这个发布会如果你还敢再缺席或闹出花样来,就算杨总大度不追究你,我也一定叫你去蹲大牢!你给我记住!”

  许洋洋说完,就带着那俩警察走了,但她的话,却让我更难受了,我使劲抓着衣角,艰难地望着她的背影,她根本就不带回头的。

  事到如今,那个发布会我必须去了;当晚,我又给许洋洋打了个电话,问了问需要准备什么,她很不耐烦地告诉我,我就是个花瓶,只要出现在会场就行;我觉得她的话里还有隐瞒,但也说不出究竟在隐瞒什么,当下迟疑地挂了电话。

  愣了一会儿,我又尝试着拨打了罗小茶当初给我留下的电话号码,果然还是没人接;没办法,我只好把夏木炸车的事写成一条短信,发给了她,并留言说希望她看到速回,但直到第二天,还是没有任何消息。

  “草他娘的!”

  第二天早上,我心烦意乱极了,在日租房里大闹一场;隔壁是对过夜的情侣,很快,男生只穿着秋衣,骂骂咧咧地找了过来,我立马跟他打了一架,把他按在地上打;那个女生听见不对,只穿秋衣和小内内跑了过来,一见那场面,马上报了警,我怕事情闹大,立即抓起钱包手机跑了。

  日租房是不需要押身份证的,所以我不担心警察查到我;整整一天,我都像孤魂野鬼一样在大街上游荡,街上一如既往的喧嚣繁华,但我的心情却郁闷至极,总有种即将大祸临头的感觉。

  直到黄昏,我在校园北边一个古老的巷口蹲了下来,凄凉的斜阳,从西边射过来,我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,终于强迫自己再次打起了精神;期末考试明天正式开始,我联系张胖子和那些枪手,把考试安排好,然后又回了和许洋洋共同租房的小区,拿了西服皮鞋等东西,然后又找了一处更隐秘的地方住下。

  发布会这天,我换上西服,打扮的挺帅气,打车早早到了假日星光酒店;发布会定在宴会厅举办,我进了宴会厅,里面已经人山人海了。



      记者们穿梭而行,各种摄像机架在地上,严肃的传统媒体主编,艺术家气质的微信公众号大V,甚至包括一些妆容浓艳的知名网红,都在其中不过,他们座位的排列,当然都遵循严格的尊卑秩序。

  “直娘贼,”我心里骂了一句,从这些人员的构成和布置,就看得出杨光的心思是多么缜密,“这家伙,真像水潭深处藏的一条巨蟒,他现在知道我坑了他,我必须得多加小心。”

  上了主席台,看到桌上的名牌,我才发现林雪也被邀请了,而且我们的位置是挨着的;再看右侧的嘉宾席,白潇潇、唐少杰俩人也赫然在列,甚至还有一个叫宋绍禹的人,我记得宋念玉说过他是宋白的堂弟;这家伙竟然也来了,这到底是什么意思?单纯的商业礼仪吗?

  我心里谜团更多,等到八点半,杨光带着一行人鱼贯而入,许洋洋、白潇潇和唐少杰都在里面;他们谁也不理我,各自坐好;又过了几分钟,林雪穿一件淡青色礼服长裙,腰上围着一条玫瑰红围巾,风情万种地走了进来;她倒不在乎别人,径自走到我身边,坐下,跟我闲聊起来。

  “俞凡,”趁着旁边混乱,林雪忽然悄悄对我说:“你胆子还真大!散会后跟我走吧,我有事情要告诉你。”

  第二百四十九章 周文龙死了

  林雪话里有话,而且她的话无形中印证了我的担忧,我立刻答应了;林雪见目的达到,调皮地晃晃香肩,又跟别人攀谈起来。

  接下来,会议开始了;杨光率领一排领导模样的人坐在主席台上;他自己穿着一身咖啡色西服,满面红光,笑容可掬,就像一个亲切的邻家叔叔似的,先开始讲话。

  听杨光讲了一会儿,我才发现,这个会上压根没有发布任何新闻,其实就是替杨光的公司吹吹风、造造势。

  杨光的话,压根没多少实质性内容,就是先讲了一下他即将成立的公司的概况,他强调自己的理念很先进大胆,要改造海都的老城区,为已经高度发达的海都未来的发展,提供新的契机和空间。

  滔滔不绝地讲了四十多分钟后,杨光话锋一转,宣布会议进入正题;许洋洋随即站起来,她是这次会议的主持人,以主题公园的建设为例,深入浅出地讲解了老城区的具体改造构想。

  虽然这份报告跟新闻更沾不上边,但不得不说,许洋洋的讲解,凝聚着她和许多地产专家专业素质的精华;以我这个年纪,能听到如此高端精彩的讲解,对于自身提高,有着莫大的帮助作用。

  不过,她的话对于我这样的经济系学生,是完全没障碍的,但对于台下绝大多数听众而言,那可就跟天书差不多了;我向下瞟了一眼,已经有网红开始眼皮打架,我又看向右侧的嘉宾席,果然,白潇潇和唐少杰也已经犯困;唐少杰忽然站起来,拿着香烟,朝北边的厕所走去。

  “真是个混球!”我心想,“哪有嘉宾开着会上厕所的道理,真是一点礼仪都不讲。”

  这样想着,许洋洋的讲解告一段落了,会议已经持续了一个半小时,杨光让大家先休息一下,上上厕所,接下来准备提问环节。

  一有了机会,我立刻去找白潇潇,但白潇潇也婷婷袅袅地站起来,摇着柳腰,进了女厕所;没办法,我只好也假装去厕所,跟了过去;谁知道,刚到男厕所门口,唐少杰推门走了出来。

  “嗨!俞先生!”唐少杰朝我不怀好意地一笑,“又见面了,你现在方便不方便?有两个消息,我正想告诉你呢。”

  “有啊!”我嘴唇哆嗦了一下:“什么消息?”

  唐少杰朝门外的走廊扬扬下巴,我会意,和他不声不响地走了过去。

  这酒店政府背景深厚,走廊风格陈旧,但相当安静;唐少杰点了根烟,向空中喷吐着烟圈,道:“俞先生,咱们的投资到了年底有一回二次注资,你没忘记吧?”

  “当然没有。”我道,这笔风投是我能凑够买地钱的最大希望,其他的投资,我已经着手撤了,把钱全用作这次的二次注资,这无异于孤注一掷,风险极大,但我没的可选。

  “看来你胸有成竹,那就好!”唐少杰眯起眼睛,又下意识地看看四周,嘴角一掀,神秘莫测地道:“还有,听说你的老对头周文龙,已经死在青浦区北边的老家了,俞先生,你高兴不高兴?”

  “什么?”我的心好像猛地打开了,高兴的像疯了一样,周文龙这个混蛋,真的已经死了?!

  唐少杰静静地看着我,眼神像毒蛇一样,专注而歹毒;他吐了一口白烟,道:“当然是真的,他的老家叫周家镇,你有兴趣可以去瞧瞧。”

  说完,他的口袋忽然震动起来,他摸出手机,自顾自地走到一边,抽着烟,不知道跟谁打起了电话。

  见他走了,我兴奋的脑袋都懵了,攥着拳,在原地转了几圈。

  “周文龙!”我的心,兴奋的简直要爆炸了:“这家伙真死了?好,我一定要去看看!哪怕看到他的坟墓也行!”

  冒出这个念头,我更觉得浑身的关节都在“咯吱咯吱”响;周文龙,我这大半年来都忙着应付别的事,经常把他忘了,可现在我才发现,其实我心底最恨的还是他!

  就是周文龙,夺走了幽姐的贞洁,毁掉了她的身子,还把她逼得离开我逃到美国,我当初曾一度下定决心想亲手杀了他啊,现在他终于死了,真是老天睁眼了!!

  我打定主意要去看他,甚至,我脑海深处还冒出一个恐怖的想法,如果他已经下葬了,那我就趁着夜色把他的坟扒开,如果他是骨灰,那我就把他攘了,如果他还是尸首,那我就把他剁烂!把他的眼珠和肠子都抠出来去喂狗!这样才能消我心头之恨!操!

  这样抓狂了很久,我甚至忘记了时间,直到手机震动起来,我一看,是许洋洋打来的,这才想起还在开会;我立即跑了回去。

  门是开着的,里面却很奇怪,大家都在热烈地鼓着掌;我偷溜进去,一个穿黑色呢子大衣的中年人,带着几个随从,正在往主席台走;台上台下的人早已站了起来,都在对着他使劲拍巴掌,眼珠都好像要瞪出来似的。

  “这家伙难道是程彻?不对,瞧那背影,绝对不是!而且,程彻跟杨光关系再好,也绝不可能参加一个尚未正式成立的企业的吹风会,这人到底是谁呢??”

  我暗暗想着,没敢回主席台,而是悄悄溜到了右边的嘉宾席;白潇潇已经回来了,她旁边的座位还没人,我便蹭了进去,也跟着像模像样的鼓掌。

  白潇潇发现了我,那眼神瞬间就像看见贼似的;中年人一行被杨光带着公司领导包围了,掌声渐息,我凑过嘴低声问白潇潇:“这人是谁?”

  但白潇潇小鼻子哼了一声,特别傲慢,根本不理我;我讨了个没趣,这时那人转过了身,戴个黑框眼镜,一副儒官模样,可脸很陌生;不过,他旁边那个人我很熟,正是市委副秘书长葛飞。

  “葛飞在伺候他?”我心里一阵震惊:“这么看,这家伙莫非就是主管建设的新副市长邱云?”

  果然,杨光跟他握完手,仍然低三下四的鞠着躬道:“邱市长,您既然百忙中抽空来了,就请给我们讲几句话吧?”

  “好的!”邱云一点都不推辞,来到扬声器前,用很成熟的语气讲了一番话。

  邱云的话全是套话,没什么特别的,但是他字里行间都流露着对杨光这家公司的期许,让人一听,就知道邱云跟杨光的私人交情相当莫逆。

  我听许洋洋讲过地产行业的食物链结构,像程彻邱云这些高官们,都位于绝对的顶端,接下来才是杨光宋白等人;他们之间的等级差距其实非常大,甚至可以说,杨光宋白事业的成败,程彻或邱云一句话就能决定!

  想到这儿,我不禁偷眼瞧了一下宋绍禹,就见他紧紧盯着邱云,眉毛皱成了一个疙瘩,尤其当看到邱云跟杨光眼神交流的时候,他那脸色,我估计他连杀了杨光的心都有。

  看到这儿,我心里不禁一亮,他妈的,难怪宋绍禹会来,原来这个会的主要目的,既不是发布什么新闻,也不是宣传造势,而是杨光通过邱云在向宋白等人挑衅!宋白联合了本地的资本家对付杨光,杨光就靠海都的高官回击他们,这场狗咬狗的大戏,就要开幕了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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